第3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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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
“唉——”段懿楓把頭上帶著的冠取了下來，長發散落在腰間。他長長地嘆了口氣，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成了空黎辰欽定的準魔後。
府外，那幾個魔被書明奕揪著，也是非常不理解。
“雖說少君他已經知道了小辰對他的心意，但他們總歸聚少離多，此前還出了那麽多事，現在也有許多事要處理。項鏈確實是那個意思，但如今情況來看，要是少君不想承認也就罷了，按著少君的要求來，別太過糾結。”書明奕語重心長，繼續道，“前塵往事，少君該忘的都忘了，不要為難他。況且，若你們違背小辰，還有少君給你們撐腰；可若你們將少君都惹惱了，小辰也絕不會輕饒你們，明白嘛？”
幾個人畏畏縮縮地站在一起，似乎因為這事情的真相太過殘酷，他們都不覺大眼瞪小眼，總感覺在君上回來以後要完蛋。
書明奕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，心情愉悅：“總之，你們好自為之。”說完就兀自揚長而去。
彼時，段懿楓正在房裏無所事事。他自從入定的狀態清醒過來，看了看腰間的墨符，又捏了捏脖間的項鏈，對白日裏所發生的事情有些費解。他忽覺有些困倦。隨後，一股強烈卻又溫和的魔氣席卷而來。雖是強勁，但未傷他分毫。他有些驚訝，散亂著長發，站到窗前觀望，窗外一切如舊，林鳥啼鳴，竹葉搖曳。可霎時，雲殊雲滾，風聲也似那劍器碰撞所發出的“錚錚”聲。
他按了按眉心，越發地困倦了許是受了魔氣的影響，他體內原是平靜的仙力也成了洶湧的驚濤駭浪，十分暴躁。他倏地收回目光，卻見府中大門微開，一個與空黎辰身形相似的東西現在了他的視野中。
那是空黎辰鮮少使用的傳聲符紙——與其說是符紙，不如說是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傀儡。想來是他怕段懿楓擔心，特地來報個信。
段懿楓往前走了幾步。他剛伸出手，體內的仙力便像是打開了開關一般，乍洩出來。當他意識到時，局勢已經不可挽回了。他看著那傀儡被仙力洞穿。一時間，他一陣心悸。
傀儡與咒術不同，它雖只能傳音，卻與本人的修為掛著勾，若被銷毀，只怕會跌落境界，而現在局勢尚未穩定，若空黎辰出事……
想到這兒，段懿楓某種的光淡了幾分，竟就這樣吐出了一口血。
“少君！”書明奕一驚，提高音量，急忙上前將他扶住。
段懿楓驚魂未定地坐直了身，慢慢睜開已染上幾分猩紅的眸，汗濕衣襟。他回味著方才的事，小心地問：“我剛才是不是闖禍了？辰……客卿他沒事吧？”
書明奕明顯楞了一下，這才反應過來段懿楓是在同他說話。
於是，書明奕想了想，斂下眸：“沒事，少君千萬不要這樣想，若不是您出手，小辰恐怕已將出手攻擊他的那人反擊成了齏粉，這也能說明您在小辰心中的分量。”
“可——”段懿楓還想接著說下去。
書明奕打斷他的話：“對了，小辰有些事情寫到信箋上且已送到了，天悅城似乎也有來信，我不大方便看，還得少君親啟。”
段懿楓點了點頭：“那好吧，如若有了他的消息，立馬匯報給我。還有一事……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動身去找他？天悅發信應當也是有事處理不了，我不能坐視不管。”
書明奕猶豫著。良久，他才覆答道：“只怕還早，他不允許你到處走，不過事情是有轉機的。況且——算了，我解釋不清，還是讓他親自與你說吧。”
“啊？”段懿楓微驚，半瞇起眼，這才發現書明奕旁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。
“客卿？”段懿楓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空黎辰。可是，空黎辰此刻不應該在閉關養傷嗎？而且，倘若真的是空黎辰，那他就不必再大費周章地寫信了。
段懿楓想了想，又問道：“是傀儡來傳信嗎？”
“少君此言差矣，我們魔族甚少用傀儡。”書明奕插嘴解釋道，“這個是分身。這些年來，小辰一直都在研究這個術法，只是不如仙族藝精，只能分出一個傀儡來。他的那招劍式，‘萬劍覆天，念魔，絕殺令’，便是用了此等方法，將劍刃化作十、百、千，直至上萬。我說你這幾日感到昏沈困倦，他實在放心不下，便把這唯一一個分身放出去代替他處理事情，而他自己提前出關了。只是事發突然，他未曾告訴過你。”
段懿楓還未開口，空黎辰便接著書明奕的話繼續道：“那邊有事，我那分身實在走不開，我又想你得緊。雖然提前出關讓我實力下降了一點，但也差不到哪兒去，少君且放心。”
聽到這話，段懿楓鐵青的臉色才緩和幾分，松了口氣。
感受到書明奕暗示的目光，段懿楓鼓起勇氣開口：“我也……想你得很呢。阿辰……下次不許隨意就走而不留個音信，我真的快擔心瘋了。以後這麽危險的術法也不許再修行了，以你目前的修為與魔氣，保護住你我與墨卿山綽綽有餘，我不允你再冒險。”
畢竟這分身是將靈識切割開來，稍有不慎，便會魂飛魄散，段懿楓現在是斷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“少君你……”空黎辰微微一驚，看向書明奕那張有些得意與暗示的臉，嘆口氣，“你不必勉強自己。說到底還是我在騙你，其實項鏈是我立過誓言，說要給我魔後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段懿楓坦坦蕩蕩地對上空黎辰的眸子，“你情我願，有何不可？”
空黎辰沈默片刻，目送著書明奕走出屋子，又緩緩張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：“如此……甚好。少君，你如今如何打算？”
他又把情況慢慢道來：“天悅城之內已滋生了濁氣，況天君每日操勞，又重傷剛愈。我恐天悅不再擁有威嚴。現在，只有你能扛起重擔了，但我又不忍心你累著。信中所言較為繁瑣，我便在此長話短說。”
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，原魔幾乎被他的親信屠盡。而處在相同處境的濁魔果然安分了許多，沒有再派出先行官來騷擾各觸。只是在派兵出戰原魔一脈時走漏了風聲，一部分魔族臨陣倒戈，而空黎辰在戰前未曾提防，故而受了些小傷。
而且，時之城屢次派人深入玄宗打探消息，知曉從前空黎辰與段懿楓的那些事兒，又派人散布消息稱天悅少君被魔族擄去做了魔後，天悅因此大勢已去。
“我原是還有些事還未處理，無奈牽扯到你了，不得不出手，所以這幾天才讓他們跟你說我在閉關。不是不想找你，只是那幾天忙不過來了。”空黎辰有些疲倦側過身。
凡魔者，眸色都有些發紅。只是從前他隱藏得不錯，未被段懿楓發現罷了。他闔上了猩紅的眸，似乎是在等待段懿楓的回答。
段懿楓嘆口氣，沒有立刻開口。他默默地拿過茶盞，撥開了漂著的茶沫，然後把茶遞給了空黎辰。空黎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，皺了下眉。段懿楓因為他的舉動，睫毛微微顫了顫，放下茶杯，輕手輕腳地退到了門邊，透過窗子望著身後的陣陣松濤，兀自笑了。
“你若是困了，就先歇會兒吧。我能處理好這些本該你做的事，你別插手。別忘了，我可是天悅少君。”段懿楓似乎不想驚擾林中鳥，壓死了聲音。
他剛把門打開，山外的魔氣便湧了進來，讓他不禁踉蹌幾步。
“少君莫急著走啊，恐怕情況有變。”空黎辰又抿了一口茶，嘴上這麽說著，卻似乎並不在意外面的情況，反而饒有興趣地問，“這茶是你們天悅城的？味道不錯。”
“有濁氣。”段懿楓沒廢話，幹凈利落地提醒他，又索性不走了，抱著劍鞘靠在門上。
他半閉著眼，望著外面，“他們來了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：嗚——今天排練了一下午，嗓子啞了，現在又在後場準備排練了，明天就要上場啦，剛剛總算抽出時間來更新，希望喜歡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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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雖說少君他已經知道了小辰對他的心意，但他們總歸聚少離多，此前還出了那麽多事，現在也有許多事要處理。項鏈確實是那個意思，但如今情況來看，要是少君不想承認也就罷了，按著少君的要求來，別太過糾結。”書明奕語重心長，繼續道，“前塵往事，少君該忘的都忘了，不要為難他。況且，若你們違背小辰，還有少君給你們撐腰；可若你們將少君都惹惱了，小辰也絕不會輕饒你們，明白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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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懿楓往前走了幾步。他剛伸出手，體內的仙力便像是打開了開關一般，乍洩出來。當他意識到時，局勢已經不可挽回了。他看著那傀儡被仙力洞穿。一時間，他一陣心悸。
傀儡與咒術不同，它雖只能傳音，卻與本人的修為掛著勾，若被銷毀，只怕會跌落境界，而現在局勢尚未穩定，若空黎辰出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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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君！”書明奕一驚，提高音量，急忙上前將他扶住。
段懿楓驚魂未定地坐直了身，慢慢睜開已染上幾分猩紅的眸，汗濕衣襟。他回味著方才的事，小心地問：“我剛才是不是闖禍了？辰……客卿他沒事吧？”
書明奕明顯楞了一下，這才反應過來段懿楓是在同他說話。
於是，書明奕想了想，斂下眸：“沒事，少君千萬不要這樣想，若不是您出手，小辰恐怕已將出手攻擊他的那人反擊成了齏粉，這也能說明您在小辰心中的分量。”
“可——”段懿楓還想接著說下去。
書明奕打斷他的話：“對了，小辰有些事情寫到信箋上且已送到了，天悅城似乎也有來信，我不大方便看，還得少君親啟。”
段懿楓點了點頭：“那好吧，如若有了他的消息，立馬匯報給我。還有一事……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動身去找他？天悅發信應當也是有事處理不了，我不能坐視不管。”
書明奕猶豫著。良久，他才覆答道：“只怕還早，他不允許你到處走，不過事情是有轉機的。況且——算了，我解釋不清，還是讓他親自與你說吧。”
“啊？”段懿楓微驚，半瞇起眼，這才發現書明奕旁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。
“客卿？”段懿楓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空黎辰。可是，空黎辰此刻不應該在閉關養傷嗎？而且，倘若真的是空黎辰，那他就不必再大費周章地寫信了。
段懿楓想了想，又問道：“是傀儡來傳信嗎？”
“少君此言差矣，我們魔族甚少用傀儡。”書明奕插嘴解釋道，“這個是分身。這些年來，小辰一直都在研究這個術法，只是不如仙族藝精，只能分出一個傀儡來。他的那招劍式，‘萬劍覆天，念魔，絕殺令’，便是用了此等方法，將劍刃化作十、百、千，直至上萬。我說你這幾日感到昏沈困倦，他實在放心不下，便把這唯一一個分身放出去代替他處理事情，而他自己提前出關了。只是事發突然，他未曾告訴過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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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君你……”空黎辰微微一驚，看向書明奕那張有些得意與暗示的臉，嘆口氣，“你不必勉強自己。說到底還是我在騙你，其實項鏈是我立過誓言，說要給我魔後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段懿楓坦坦蕩蕩地對上空黎辰的眸子，“你情我願，有何不可？”
空黎辰沈默片刻，目送著書明奕走出屋子，又緩緩張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：“如此……甚好。少君，你如今如何打算？”
他又把情況慢慢道來：“天悅城之內已滋生了濁氣，況天君每日操勞，又重傷剛愈。我恐天悅不再擁有威嚴。現在，只有你能扛起重擔了，但我又不忍心你累著。信中所言較為繁瑣，我便在此長話短說。”
在他離開的這些日子裏，原魔幾乎被他的親信屠盡。而處在相同處境的濁魔果然安分了許多，沒有再派出先行官來騷擾各觸。只是在派兵出戰原魔一脈時走漏了風聲，一部分魔族臨陣倒戈，而空黎辰在戰前未曾提防，故而受了些小傷。
而且，時之城屢次派人深入玄宗打探消息，知曉從前空黎辰與段懿楓的那些事兒，又派人散布消息稱天悅少君被魔族擄去做了魔後，天悅因此大勢已去。
“我原是還有些事還未處理，無奈牽扯到你了，不得不出手，所以這幾天才讓他們跟你說我在閉關。不是不想找你，只是那幾天忙不過來了。”空黎辰有些疲倦側過身。
凡魔者，眸色都有些發紅。只是從前他隱藏得不錯，未被段懿楓發現罷了。他闔上了猩紅的眸，似乎是在等待段懿楓的回答。
段懿楓嘆口氣，沒有立刻開口。他默默地拿過茶盞，撥開了漂著的茶沫，然後把茶遞給了空黎辰。空黎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，皺了下眉。段懿楓因為他的舉動，睫毛微微顫了顫，放下茶杯，輕手輕腳地退到了門邊，透過窗子望著身後的陣陣松濤，兀自笑了。
“你若是困了，就先歇會兒吧。我能處理好這些本該你做的事，你別插手。別忘了，我可是天悅少君。”段懿楓似乎不想驚擾林中鳥，壓死了聲音。
他剛把門打開，山外的魔氣便湧了進來，讓他不禁踉蹌幾步。
“少君莫急著走啊，恐怕情況有變。”空黎辰又抿了一口茶，嘴上這麽說著，卻似乎並不在意外面的情況，反而饒有興趣地問，“這茶是你們天悅城的？味道不錯。”
“有濁氣。”段懿楓沒廢話，幹凈利落地提醒他，又索性不走了，抱著劍鞘靠在門上。
他半閉著眼，望著外面，“他們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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